第45章分公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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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分公司
方灼華身正不怕影子歪，“老溫，你只管舉報，我們方華工廠欣然接受群眾的監督，絕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。”
“你知道我們要賠償多少錢嗎？”老溫眼眶瞬間紅了。
方灼華當然知道了，景林可是一筆一筆算得清清楚楚，“你們賠償多少跟我沒關系，但你們賠償的錢，可都是山鎮貧苦百姓的血汗錢！”
老溫一下子被堵住喉嚨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等回到辦公室，方灼華正想把遇見老溫的事情痛痛快快說一遍，誰承想竟在柳佳瑩桌上看到了一束玫瑰花。
她趁正主不在，立馬找楊開心八卦問：“什麽情況？景林表白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？就他那慫貨？”楊開心悄悄道，“這是賣烤豬的小夥送的。”
賣烤豬的小夥？方灼華猜測，“唐恒一？”
“哎哎，對，就是他，聽說小小年紀被派出所抓過，顯然不是什麽正經人，”楊開心對唐恒一有印象，就是記不太清名，“他那小子花心得很，以前還管我媽叫老岳母呢。”
方灼華“噗”一聲笑了出來，“這小子也管佳瑩的媽媽叫老岳母。”
“看吧，肯定不是好貨，廣撒網遍撈魚，小小年紀套路一堆，誰中了誰吃虧。”楊開心嫌棄地搖頭。
方灼華又看看周圍，現在休閑區只有她和楊開心兩個人，其他人估計在專屬辦公室忙活，“那景林看見了嗎？”
一想到景林那張臭臉，楊開心喝可樂都被嗆了一下，“哈哈，看見了，唐恒一就是跟在景林屁股後面來的，還專門問景林柳佳瑩的位置，景林瞬間臉垮了，然後他就問我，我就指了指休閑區阿瑩的位置，沒讓他得知阿瑩的具體位置。方總，你說阿瑩會拒絕唐恒一嗎？”
“這個……我不太懂。”
“嘖，關鍵我也看不出阿瑩對景林有沒有意思？”楊開心又開了包薯片，“方總，你覺得阿瑩最後會選擇誰呀？我比較看好方華夫婦這個cp。”
楊開心瞧方總陷入了沈默，又說：“方總，你知道cp是啥意思吧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！我盲猜佳瑩不會選擇唐恒一，因為他們學歷懸殊，唐恒一才初中畢業，放一起根本沒有共同話題。但景林的話，佳瑩不一定會選擇。”
“為啥？因為景林是鋼鐵大直男？”
方灼華搖搖頭，“不清楚，總覺得佳瑩會選擇更優秀的男生吧，如果他們倆真成了，也絕對是一段佳話。”
後來柳佳瑩看到了玫瑰花，她啥也沒問，一刻不帶猶豫地扔了出去，隔天王敏看見覺得好看又撿了回來。
方灼華和楊開心兩位知情人士，默不作聲，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。
反正能看出柳佳瑩杜絕談戀愛就對了。
不過，唐恒一送玫瑰花這事很快就傳到了陳萍耳朵裏，方灼華去工廠的時候，陳萍就念叨。
“我這姑娘啊，真是的，對人家唐恒一態度那麽決絕，玫瑰花都扔了好幾束了。你說我姑娘是不是大學談戀愛的時候受傷了，所以現在恐婚恐戀？”
“很有可能，陳姐你還是不要逼她，讓她自己慢慢走出來比較好。”方灼華立馬記下，等回去給景林補補課。
陳萍嘆口氣，忽而想起來，說：“最近我爸媽非要聽他們隔壁老倌的話，說是要弄什麽墓地，雙墳的話便宜一些，才一萬多塊錢。”
“建在哪兒？”方灼華確實看到山鎮新開起一家專門建墓碑的店鋪，清明節以來一直在打折扣。
“就建在水廠後面那片大山，那可是我們山鎮有名的墳山，越往深處走，墳越多。”
“我倒是覺得可以先觀望一下，現在山上管控越來越嚴，清明那段時間，不是還不允許上墳燒紙嗎？我感覺山上已經不是建墓碑的最佳位置了，至少得保證建墓地的地方空曠。”
陳萍一聽，又開始猶豫了，“也是，本來打算過幾天去看看墓碑的，那就再等等吧。”
說完這些，陳萍八卦道：“哎，我們山鎮來了個大學生書記，姓趙，聽說名校畢業，985還是211來著，反正可有名頭了。”
“這可是大好事呀，說明上面開始重視我們小山鎮了。”
關於小趙書記的事情，方灼華不僅聽陳萍提起，回辦公室又聽金會計說起。
“確實來了個大學生村官，我聽說要把山鎮建成老年度假村，所有房屋外觀重新粉刷上色，街道時刻保持幹凈，路邊兩側要種花，規劃出專門的停車位，據說到時候除了交衛生費，有車的還得交車位費。”
“老年度假村？聽著好稀奇哦。”楊開心接茬。
方灼華倒是覺得老年度假村很恰當，山鎮確實是個適合養老的地方，“現在咱們山鎮外地人越來越多了，巴蜀來的，回疆來的，東北來的，江南來的，五花八門，連房價都炒到七八萬一套了。”
七八萬一套在大城市肯定算大便宜，可在山鎮，那就是貴中之貴。想當初一套六十平的房子才兩萬不到，小平房更是幾千塊都沒人要，誰知道山鎮能靠自身環境優勢火起來，引來無數旅客。
“我們山鎮確實空氣清新，早起能聽到鳥兒叫，四季都能聞見花香，一眼望去，房中之外便是養眼的綠色，四季常青。”楊開心毫不吝嗇誇獎山鎮，但壞處也是有的，“可風水再養人，也不見得幾個年輕人願意回來呀，大家不都向往夜夜笙歌的大都市嗎？”
話題差點被楊開心帶跑偏了，金會計緊急拉回，“開心，你說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。大家家裏在山上有空著的墓地嗎？傳聞說小趙書記一下來，要建立新墓地，馬上就要下發規定，不允許任何人在山上隨便建墓。”
方灼華聞聲，還好讓陳姐觀望一陣，“那如果已經建了的呢？”
“好像要被砸了，只要是空墳的都得砸，不允許就是不允許，沒人有特權。”金會計道。
正說著小趙書記呢，方灼華這邊接到了陳萍的電話，“方總，你現在得來一趟工廠，新來的大學生書記來我們廠裏視察，想找你說說話。”
方灼華即刻騎上小電驢，直奔工廠。
傳聞中的小趙書記是個個頭小小的女生，紮著高馬尾，一身常服，顯得尤為幹練，她率先迎上來。
“方總，我在短視頻上見過你。”
一陣寒暄過後，小趙書記名叫趙舒情：“我只是民族大學畢業，不是什麽名校，你們叫我舒情就好，我現在也不是書記，就是個書記的助理。”
“我這次來呀，是想問問你們，方華工廠有什麽地方是我們政府能夠幫上忙的？畢竟帶領全鎮致富不是一個人不是一群人能夠輕易辦到的，所以我們希望能夠攜手合作，共創山鎮美好的明天。”
不愧是書記小助理，一股官腔，方灼華險些適應不過來，不過工廠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。
“舒情，是這樣的，我們原本和清水公司合作，清水公司負責提供山鎮居□□苗，我們負責采買，但是目前很多鎮民處於觀望狀態，願意簽訂養豬協議的人並不多，大多數願意簽訂的都是村子裏需要養家糊口的村民。”
“好，我們會配合宣傳，但山鎮居民大多數住在樓房，養豬的話不太現實，你看可不可以和其他鄉鎮合作？村子裏願意養豬的人占大多數。”
方灼華大喜，“確實不錯，但實際交流起來，我們還得每個村落挨個跑，實在是人手不夠。”
“這個你放心，由我們出面交涉，到時候你派一個對養豬協議了如指掌的員工跟我一起去詳談就好。”
有了趙舒情出面幫忙，方灼華突然覺得工廠擴建指日可待，“那太感謝了，舒情，還有一個最致命的問題，就是核心人手不夠，懂電腦會技術的人實在太少，沒有多少年輕人願意回來，我們的核心團隊到目前為止，只有六個人。”
趙舒情蹙眉凝思，片刻才說：“工廠這邊的工人夠不夠呀？”
“不夠。”方灼華無奈一笑，“尤其是線上銷售一經開通，這段時間工廠大部分員工都在加班。”
“這樣吧，山鎮閑置的大部分居民我們會去溝通，有效促進再就業。至於懂電腦和會技術的員工，我們會出臺相應政策，鼓勵大學生回鄉就業，但可能需要你們出一點資金。”
“具體什麽樣的政策呢？”方灼華問。
“人才引進政策，我們會給與一定的補貼，但可能資金有限，需要工廠再加大就業福利，譬如本科回來就業，能給一年一萬到幾萬的額外補貼，又或者研究生，補貼金額需要再高一些。”
方灼華了解了，就是加大資金力度“誘惑”他們回來就業，也不是不行。
和趙舒情交談之後，方灼華回去開會，說了這次談話的內容和後續實施人才招聘的方案。
等方灼華把詳細的大學生回鄉就業補貼提供給趙舒情，馬上就招到了一位新人才。
薛園園，211院校設計專業應屆生，等六月份畢業即刻入職。
薛園園一入職，柳佳瑩這邊就能輕松一些。
柳佳瑩只用負責運營和直播，薛園園就負責為各種產品設計包裝，再修改一下“方華”logo。
和鄉鎮合作果然宣傳很到位，六月正好迎來一個畢業季，郵箱簡歷收到爆，方灼華看得眼花繚亂。
這一次，終於能體驗一把Hr的快樂了。
學歷這一塊卡在了大專，大專以下的，方灼華都會回郵件詢問願不願意去工廠，因為工廠的員工永遠都不會夠。
大專以上學歷的應屆生，就要根據簡歷上會的技能一一面試，銷售崗由景林負責，前臺和客服由楊開心負責，技術崗由柳佳瑩和薛園園負責。
最關鍵的就是技術崗，其他崗位不會可以學，技術崗想學也沒時間教，所以只能招收技術過硬的應屆生，不能招只會皮毛的摸魚黨。
這次畢業季一過，七月份一大批員工入職，如同學校開學一樣。
絕大多數員工都是外地的，山鎮租房又便宜，物價還不高，大家紛紛表示來得值了。
一間辦公室裏，能坐七八個人，每個房間都坐得滿滿當當。招得最多的是客服，其次是銷售，技術崗只進了兩個，一男一女，也算減輕了一點負擔。金會計那裏也有三四個學徒了，房間裏再不是她孤零零一個人。
待新員工適應一段時間，柳佳瑩作為主講召集所有成員開會。
“馬上就要到九月份了，迎來臘腸旺季，我們這一次一共推出十種產品，在去年的基礎上，推出玉米腸、迷你小臘腸和臘肉，其中迷你小臘腸有五種口味，直播間也會同步上新，所以網上店鋪的商品鏈接不能出錯，大家都再檢查一遍。”
“其次是這一次的重中之重——雙十一，設計組所有商品主圖、詳情頁都要更換，我們會花錢購買鉆石展位，鉆石展位的主圖需要做得更精良，設計組註意一下。”
“屆時還會搞一波預售，這次只是試水，但客服部要註意記錄退款情況。其他的，大家有什麽要說的嗎？銷售部？”
景林看了下筆記本，“我說一下雙十一之前的計劃，我們即將接觸省會的大超市，大概八月底要拿下省會七個區的大小超市合約，預計每個區兩個，還是那句話，先短約後長約。等八月一過，九月十月生產量會逐步提高，我們在幫助其他部門的情況下，也務必保證分銷商不掉鏈子。”
“我也說一下，”楊開心基本是想到什麽說什麽，完全不用筆記，“我們現在的前臺預約，不單單只針對山鎮，其他鄉鎮有需要的也可以打電話預約，但我們不包郵，只有在我們網上店鋪購買的商品，才能包郵，一定要提前和客戶說好，避免不必要的紛爭。”
“九月十月的直播次數不會增多，等到十一月份和十二月份會一天一次，屆時直播小組成員輪流上陣，這段時間你們得好好學習經驗，也不用緊張，要是真緊張就跟我說，別憋著，也不要因為一兩個黑子搞自己的心態。”
旺季一到，方灼華是工廠公司兩頭跑，工廠人數增至五百，在趙舒情的宣傳下，後來這批工人基本全是鄰鄉的下崗工人和農民。
山鎮的經濟迅速得到有效循環，尤其是柳佳瑩帶頭搞的雙十一預售，由於前期宣傳很到位，預售直接突破五萬斤，再加上雙十一當天的銷售量，將近六萬斤的訂單需要送往全國各地。
雙十一只是公司銷售的第一個良好開端，往後還有雙十二、六一八，臘腸走出大山的計劃總算圓滿完成。
“我們被雲滇都市報道了，番瓜、微博、公眾號都發布了方華臘腸的相關信息，”楊開心盯著手機，心情爽暢，“看來這次雙十一徹底打響了方華臘腸的名號！”
柳佳瑩輕笑，“現在番瓜上還有不少博主測評臘腸，我們方華臘腸也在其中，絕大多數博主都把方華臘腸排在第一位。”
楊開心對“絕大多數”這詞很是不滿，“那少部分人是覺得臘腸不好吃？”
“當然不是了，”柳佳瑩說，“不排除那小部分博主是被花錢收買的。”
方灼華忙得沒有功夫和員工們分享快樂了，她今天得帶著景林去社區參加頒獎會。雖然不是什麽很重要的獎項，但此獎意義非凡。
社區辦事處把表彰儀式設置在廣場，廣場有一個專門表演的小舞臺，經久未用，已經成了廣場舞大媽們的禦用場地。
表彰儀式很簡單，但來的人可不簡單，趙舒情上上上級領導，省會來的周書記，上臺致辭，對山鎮一年來的發展變化做出強烈的肯定，臺下聚集了不少的山鎮居民。
方灼華坐在第一排，一時竟有些恍惚，她好像想起了初來乍到時的場景，那會兒除了懵逼，最大的感受便是毫無希望。
一點兒也看不到未來的迷茫。
不論幹什麽，都會被人阻止，遭受無窮無盡的指指點點，有非議有爭論，周圍全是看客，唯有她在堅持。
一層層迷霧揭開，換機器，改配方，租商鋪建工廠，成立公司，線上線下相結合的營銷模式，一幕幕恍如昨日，她一個人又怎能輕易堅持下來。
若不是第一批女子聯盟互幫互助，她很難相信一個人要怎麽帶領山鎮致富？
“感謝方華臘腸股份有限公司，感謝方灼華同志的堅持不懈，我將代表全省人民向其頒發脫貧致富榮譽稱號、脫貧致富榮譽獎章。”周書記言辭鏗鏘有力，迎來臺下一陣有力的喝彩。
方灼華穿上很久未穿的白色西服，幹練的低馬尾顯得她精神俱佳，她上臺接受表彰，一本證書不能說明什麽，但這都是全山鎮人民的不懈努力。
單單是她一個人，完不成的。
柳佳瑩拿著相機拍照，這些照片是要洗出來掛公司榮譽墻上的，有了省政府的支持，方華臘腸只會越走越遠。
表彰儀式過後，周書記問：“方總，想過來省會開設分公司嗎？”
分公司？那可是方灼華從未想過的事情，就好比換設備的時候，她沒想過要開工廠一樣，“我會考慮的，畢竟我的下一步計劃是讓臘腸面向全世界。”
“有志氣，”周書記笑得很和藹，“雲滇很需要像你一樣敢做敢拼敢創業的年輕人。”
創建分公司也不容易，省會的地皮那可是金子價，方灼華現在能把山鎮工廠的地皮買下來，可這百萬塊只能買下省會工廠的一個小角落。
要是能有廢棄工廠，買下來才最劃算。
但那麽大的省會，哪有地方能閑置下來，不得好好開發嗎？
“什麽？我們要開分公司了？”王敏剛把榮譽證書擺放好位置，就聽方灼華的大膽發言，“哇，我才來公司一年多，沒想到公司發展能如此之快。”
方灼華也沒想到，但事情總要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，“主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地皮。”
“交給我！”楊開心拍拍胸脯。
“小楊，你有認識的人嗎？”方灼華好奇。
“我爸名下有好多工廠，我去問問他，能不能送我一個？”
方灼華差不點被口水嗆著，“不不不……小楊，你是富二代？”
楊開心仔細琢磨一下，“也不算吧，不過我爸以前是山鎮首富倒是真的，現在去了省會，肯定就不是首富了。”
方灼華一下子反應過來，以前就聽陳姐說過，超市是楊老板的，銀行是楊老板的，旅社也是楊老板的，可她萬萬沒想到，楊開心的楊和楊老板的楊竟是血緣關系！
難怪楊開心之前在銀行上班，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。
“小楊，你……你這樣的身份，來我們公司上班？按理來說，你隨便繼承你爸爸的一個工廠，以後的日子都不用愁了。”王敏震驚的說。
楊開心擺擺手，“害，我爸老古板，討了三個媳婦了，他那年紀都能當我爺爺，我跟他也就有個血緣關系了，我可一點兒都不想去他公司上班。再說了，還是我們公司環境氛圍好，沒有官僚主義，上班也輕松，關鍵工資真的不低，我幹嘛要去啃老。”
楊開心的完整故事，方灼華還是聽陳萍說的。據說楊老板當初取了兩個媳婦，那個年代，又是小地方，根本沒人管這些，後來明令禁止，楊老板又喜歡上一個比他小三十多的，所以他跟前兩任離了婚，跟第三任生了楊開心。
所以楊開心出生的時候，楊老板都已經年過花甲了。
不得不說，楊老板很疼他的小女兒，楊開心才提了一嘴，楊老板立馬騰空一個工廠哄女兒開心。
工廠所有手續透明，合理合法，景林的法考正好也過了，他又轉部門幹起了本職律師，合同他仔細看過，沒有問題，方灼華簽字。
新工廠不在主城區，比較偏僻，但新公司的辦公區在市中心，方灼華忍痛買了兩套房，墻壁打穿，作為新辦公區。
山鎮工廠全權交給陳萍管理，公司由王敏金會計打理。
跟著金會計學習了小半年的小李會計，尾隨方灼華前往新公司處理財務。
既然方灼華去了省會，那薇薇的學業也一並轉了上去，省會城市的教育遠遠超過山山鎮。
方灼華公司附近正好有個紅旗幼稚園，不是全省最好的，但雙語教學，一個月兩千學費，薇薇一來就得上大班，可幼兒園裏的孩子們大班時期就會說英語，薇薇恐怕跟不上。
方灼華只好讓景林給薇薇補課，幸好薇薇常看迪士尼那些小公主，非常感興趣，在入學之前好賴把二十六個字母認全，會說簡單的“好啊有”、“愛慕飯，三扣”。
等辦公室裝修好，大部分核心員工都跟著上來，以後再招攬的員工，一本以下全都得先去山鎮實習，轉正工作一年後，優秀員工才能上調省會主公司。
在省會這樣的大城市，員工就很好招聘了，雖然本省只有一所211院校，但方華臘腸顯然成為了今年最受大學生歡迎的熱門崗位。
尤其是技術崗，大佬頗多，十分有競爭力，方灼華特地招了兩個程序員，開發方華臘腸訂購小程序，如今資金充裕，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客戶端，小程序開發出來以後，就不用再給前臺打電話預定。
只需打開微信小程序，需要什麽口味，下單即刻，第二天準時送貨上門。
景林擔任總經理，柳佳瑩副總經理，方灼華還給自己挑了個小秘書，當初參股的員工的紛紛賺大了！
直到方灼華的小秘書接到了神秘電話，“方總，有人想跟我們合作。”
“哪個公司？”
方灼華有了屬於自己單獨一間的辦公室，落地窗，一眼能看頭車水馬龍的大都市。
小秘書：“對方僅代表個人，想見你一面，不是公司也不是哪個企業。”
個人？方灼華很好奇怎麽合作？
“對方有說姓甚名誰嗎？”
“對方姓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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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灼華身正不怕影子歪，“老溫，你只管舉報，我們方華工廠欣然接受群眾的監督，絕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。”
“你知道我們要賠償多少錢嗎？”老溫眼眶瞬間紅了。
方灼華當然知道了，景林可是一筆一筆算得清清楚楚，“你們賠償多少跟我沒關系，但你們賠償的錢，可都是山鎮貧苦百姓的血汗錢！”
老溫一下子被堵住喉嚨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等回到辦公室，方灼華正想把遇見老溫的事情痛痛快快說一遍，誰承想竟在柳佳瑩桌上看到了一束玫瑰花。
她趁正主不在，立馬找楊開心八卦問：“什麽情況？景林表白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？就他那慫貨？”楊開心悄悄道，“這是賣烤豬的小夥送的。”
賣烤豬的小夥？方灼華猜測，“唐恒一？”
“哎哎，對，就是他，聽說小小年紀被派出所抓過，顯然不是什麽正經人，”楊開心對唐恒一有印象，就是記不太清名，“他那小子花心得很，以前還管我媽叫老岳母呢。”
方灼華“噗”一聲笑了出來，“這小子也管佳瑩的媽媽叫老岳母。”
“看吧，肯定不是好貨，廣撒網遍撈魚，小小年紀套路一堆，誰中了誰吃虧。”楊開心嫌棄地搖頭。
方灼華又看看周圍，現在休閑區只有她和楊開心兩個人，其他人估計在專屬辦公室忙活，“那景林看見了嗎？”
一想到景林那張臭臉，楊開心喝可樂都被嗆了一下，“哈哈，看見了，唐恒一就是跟在景林屁股後面來的，還專門問景林柳佳瑩的位置，景林瞬間臉垮了，然後他就問我，我就指了指休閑區阿瑩的位置，沒讓他得知阿瑩的具體位置。方總，你說阿瑩會拒絕唐恒一嗎？”
“這個……我不太懂。”
“嘖，關鍵我也看不出阿瑩對景林有沒有意思？”楊開心又開了包薯片，“方總，你覺得阿瑩最後會選擇誰呀？我比較看好方華夫婦這個cp。”
楊開心瞧方總陷入了沈默，又說：“方總，你知道cp是啥意思吧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！我盲猜佳瑩不會選擇唐恒一，因為他們學歷懸殊，唐恒一才初中畢業，放一起根本沒有共同話題。但景林的話，佳瑩不一定會選擇。”
“為啥？因為景林是鋼鐵大直男？”
方灼華搖搖頭，“不清楚，總覺得佳瑩會選擇更優秀的男生吧，如果他們倆真成了，也絕對是一段佳話。”
後來柳佳瑩看到了玫瑰花，她啥也沒問，一刻不帶猶豫地扔了出去，隔天王敏看見覺得好看又撿了回來。
方灼華和楊開心兩位知情人士，默不作聲，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。
反正能看出柳佳瑩杜絕談戀愛就對了。
不過，唐恒一送玫瑰花這事很快就傳到了陳萍耳朵裏，方灼華去工廠的時候，陳萍就念叨。
“我這姑娘啊，真是的，對人家唐恒一態度那麽決絕，玫瑰花都扔了好幾束了。你說我姑娘是不是大學談戀愛的時候受傷了，所以現在恐婚恐戀？”
“很有可能，陳姐你還是不要逼她，讓她自己慢慢走出來比較好。”方灼華立馬記下，等回去給景林補補課。
陳萍嘆口氣，忽而想起來，說：“最近我爸媽非要聽他們隔壁老倌的話，說是要弄什麽墓地，雙墳的話便宜一些，才一萬多塊錢。”
“建在哪兒？”方灼華確實看到山鎮新開起一家專門建墓碑的店鋪，清明節以來一直在打折扣。
“就建在水廠後面那片大山，那可是我們山鎮有名的墳山，越往深處走，墳越多。”
“我倒是覺得可以先觀望一下，現在山上管控越來越嚴，清明那段時間，不是還不允許上墳燒紙嗎？我感覺山上已經不是建墓碑的最佳位置了，至少得保證建墓地的地方空曠。”
陳萍一聽，又開始猶豫了，“也是，本來打算過幾天去看看墓碑的，那就再等等吧。”
說完這些，陳萍八卦道：“哎，我們山鎮來了個大學生書記，姓趙，聽說名校畢業，985還是211來著，反正可有名頭了。”
“這可是大好事呀，說明上面開始重視我們小山鎮了。”
關於小趙書記的事情，方灼華不僅聽陳萍提起，回辦公室又聽金會計說起。
“確實來了個大學生村官，我聽說要把山鎮建成老年度假村，所有房屋外觀重新粉刷上色，街道時刻保持幹凈，路邊兩側要種花，規劃出專門的停車位，據說到時候除了交衛生費，有車的還得交車位費。”
“老年度假村？聽著好稀奇哦。”楊開心接茬。
方灼華倒是覺得老年度假村很恰當，山鎮確實是個適合養老的地方，“現在咱們山鎮外地人越來越多了，巴蜀來的，回疆來的，東北來的，江南來的，五花八門，連房價都炒到七八萬一套了。”
七八萬一套在大城市肯定算大便宜，可在山鎮，那就是貴中之貴。想當初一套六十平的房子才兩萬不到，小平房更是幾千塊都沒人要，誰知道山鎮能靠自身環境優勢火起來，引來無數旅客。
“我們山鎮確實空氣清新，早起能聽到鳥兒叫，四季都能聞見花香，一眼望去，房中之外便是養眼的綠色，四季常青。”楊開心毫不吝嗇誇獎山鎮，但壞處也是有的，“可風水再養人，也不見得幾個年輕人願意回來呀，大家不都向往夜夜笙歌的大都市嗎？”
話題差點被楊開心帶跑偏了，金會計緊急拉回，“開心，你說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。大家家裏在山上有空著的墓地嗎？傳聞說小趙書記一下來，要建立新墓地，馬上就要下發規定，不允許任何人在山上隨便建墓。”
方灼華聞聲，還好讓陳姐觀望一陣，“那如果已經建了的呢？”
“好像要被砸了，只要是空墳的都得砸，不允許就是不允許，沒人有特權。”金會計道。
正說著小趙書記呢，方灼華這邊接到了陳萍的電話，“方總，你現在得來一趟工廠，新來的大學生書記來我們廠裏視察，想找你說說話。”
方灼華即刻騎上小電驢，直奔工廠。
傳聞中的小趙書記是個個頭小小的女生，紮著高馬尾，一身常服，顯得尤為幹練，她率先迎上來。
“方總，我在短視頻上見過你。”
一陣寒暄過後，小趙書記名叫趙舒情：“我只是民族大學畢業，不是什麽名校，你們叫我舒情就好，我現在也不是書記，就是個書記的助理。”
“我這次來呀，是想問問你們，方華工廠有什麽地方是我們政府能夠幫上忙的？畢竟帶領全鎮致富不是一個人不是一群人能夠輕易辦到的，所以我們希望能夠攜手合作，共創山鎮美好的明天。”
不愧是書記小助理，一股官腔，方灼華險些適應不過來，不過工廠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。
“舒情，是這樣的，我們原本和清水公司合作，清水公司負責提供山鎮居□□苗，我們負責采買，但是目前很多鎮民處於觀望狀態，願意簽訂養豬協議的人並不多，大多數願意簽訂的都是村子裏需要養家糊口的村民。”
“好，我們會配合宣傳，但山鎮居民大多數住在樓房，養豬的話不太現實，你看可不可以和其他鄉鎮合作？村子裏願意養豬的人占大多數。”
方灼華大喜，“確實不錯，但實際交流起來，我們還得每個村落挨個跑，實在是人手不夠。”
“這個你放心，由我們出面交涉，到時候你派一個對養豬協議了如指掌的員工跟我一起去詳談就好。”
有了趙舒情出面幫忙，方灼華突然覺得工廠擴建指日可待，“那太感謝了，舒情，還有一個最致命的問題，就是核心人手不夠，懂電腦會技術的人實在太少，沒有多少年輕人願意回來，我們的核心團隊到目前為止，只有六個人。”
趙舒情蹙眉凝思，片刻才說：“工廠這邊的工人夠不夠呀？”
“不夠。”方灼華無奈一笑，“尤其是線上銷售一經開通，這段時間工廠大部分員工都在加班。”
“這樣吧，山鎮閑置的大部分居民我們會去溝通，有效促進再就業。至於懂電腦和會技術的員工，我們會出臺相應政策，鼓勵大學生回鄉就業，但可能需要你們出一點資金。”
“具體什麽樣的政策呢？”方灼華問。
“人才引進政策，我們會給與一定的補貼，但可能資金有限，需要工廠再加大就業福利，譬如本科回來就業，能給一年一萬到幾萬的額外補貼，又或者研究生，補貼金額需要再高一些。”
方灼華了解了，就是加大資金力度“誘惑”他們回來就業，也不是不行。
和趙舒情交談之後，方灼華回去開會，說了這次談話的內容和後續實施人才招聘的方案。
等方灼華把詳細的大學生回鄉就業補貼提供給趙舒情，馬上就招到了一位新人才。
薛園園，211院校設計專業應屆生，等六月份畢業即刻入職。
薛園園一入職，柳佳瑩這邊就能輕松一些。
柳佳瑩只用負責運營和直播，薛園園就負責為各種產品設計包裝，再修改一下“方華”logo。
和鄉鎮合作果然宣傳很到位，六月正好迎來一個畢業季，郵箱簡歷收到爆，方灼華看得眼花繚亂。
這一次，終於能體驗一把Hr的快樂了。
學歷這一塊卡在了大專，大專以下的，方灼華都會回郵件詢問願不願意去工廠，因為工廠的員工永遠都不會夠。
大專以上學歷的應屆生，就要根據簡歷上會的技能一一面試，銷售崗由景林負責，前臺和客服由楊開心負責，技術崗由柳佳瑩和薛園園負責。
最關鍵的就是技術崗，其他崗位不會可以學，技術崗想學也沒時間教，所以只能招收技術過硬的應屆生，不能招只會皮毛的摸魚黨。
這次畢業季一過，七月份一大批員工入職，如同學校開學一樣。
絕大多數員工都是外地的，山鎮租房又便宜，物價還不高，大家紛紛表示來得值了。
一間辦公室裏，能坐七八個人，每個房間都坐得滿滿當當。招得最多的是客服，其次是銷售，技術崗只進了兩個，一男一女，也算減輕了一點負擔。金會計那裏也有三四個學徒了，房間裏再不是她孤零零一個人。
待新員工適應一段時間，柳佳瑩作為主講召集所有成員開會。
“馬上就要到九月份了，迎來臘腸旺季，我們這一次一共推出十種產品，在去年的基礎上，推出玉米腸、迷你小臘腸和臘肉，其中迷你小臘腸有五種口味，直播間也會同步上新，所以網上店鋪的商品鏈接不能出錯，大家都再檢查一遍。”
“其次是這一次的重中之重——雙十一，設計組所有商品主圖、詳情頁都要更換，我們會花錢購買鉆石展位，鉆石展位的主圖需要做得更精良，設計組註意一下。”
“屆時還會搞一波預售，這次只是試水，但客服部要註意記錄退款情況。其他的，大家有什麽要說的嗎？銷售部？”
景林看了下筆記本，“我說一下雙十一之前的計劃，我們即將接觸省會的大超市，大概八月底要拿下省會七個區的大小超市合約，預計每個區兩個，還是那句話，先短約後長約。等八月一過，九月十月生產量會逐步提高，我們在幫助其他部門的情況下，也務必保證分銷商不掉鏈子。”
“我也說一下，”楊開心基本是想到什麽說什麽，完全不用筆記，“我們現在的前臺預約，不單單只針對山鎮，其他鄉鎮有需要的也可以打電話預約，但我們不包郵，只有在我們網上店鋪購買的商品，才能包郵，一定要提前和客戶說好，避免不必要的紛爭。”
“九月十月的直播次數不會增多，等到十一月份和十二月份會一天一次，屆時直播小組成員輪流上陣，這段時間你們得好好學習經驗，也不用緊張，要是真緊張就跟我說，別憋著，也不要因為一兩個黑子搞自己的心態。”
旺季一到，方灼華是工廠公司兩頭跑，工廠人數增至五百，在趙舒情的宣傳下，後來這批工人基本全是鄰鄉的下崗工人和農民。
山鎮的經濟迅速得到有效循環，尤其是柳佳瑩帶頭搞的雙十一預售，由於前期宣傳很到位，預售直接突破五萬斤，再加上雙十一當天的銷售量，將近六萬斤的訂單需要送往全國各地。
雙十一只是公司銷售的第一個良好開端，往後還有雙十二、六一八，臘腸走出大山的計劃總算圓滿完成。
“我們被雲滇都市報道了，番瓜、微博、公眾號都發布了方華臘腸的相關信息，”楊開心盯著手機，心情爽暢，“看來這次雙十一徹底打響了方華臘腸的名號！”
柳佳瑩輕笑，“現在番瓜上還有不少博主測評臘腸，我們方華臘腸也在其中，絕大多數博主都把方華臘腸排在第一位。”
楊開心對“絕大多數”這詞很是不滿，“那少部分人是覺得臘腸不好吃？”
“當然不是了，”柳佳瑩說，“不排除那小部分博主是被花錢收買的。”
方灼華忙得沒有功夫和員工們分享快樂了，她今天得帶著景林去社區參加頒獎會。雖然不是什麽很重要的獎項，但此獎意義非凡。
社區辦事處把表彰儀式設置在廣場，廣場有一個專門表演的小舞臺，經久未用，已經成了廣場舞大媽們的禦用場地。
表彰儀式很簡單，但來的人可不簡單，趙舒情上上上級領導，省會來的周書記，上臺致辭，對山鎮一年來的發展變化做出強烈的肯定，臺下聚集了不少的山鎮居民。
方灼華坐在第一排，一時竟有些恍惚，她好像想起了初來乍到時的場景，那會兒除了懵逼，最大的感受便是毫無希望。
一點兒也看不到未來的迷茫。
不論幹什麽，都會被人阻止，遭受無窮無盡的指指點點，有非議有爭論，周圍全是看客，唯有她在堅持。
一層層迷霧揭開，換機器，改配方，租商鋪建工廠，成立公司，線上線下相結合的營銷模式，一幕幕恍如昨日，她一個人又怎能輕易堅持下來。
若不是第一批女子聯盟互幫互助，她很難相信一個人要怎麽帶領山鎮致富？
“感謝方華臘腸股份有限公司，感謝方灼華同志的堅持不懈，我將代表全省人民向其頒發脫貧致富榮譽稱號、脫貧致富榮譽獎章。”周書記言辭鏗鏘有力，迎來臺下一陣有力的喝彩。
方灼華穿上很久未穿的白色西服，幹練的低馬尾顯得她精神俱佳，她上臺接受表彰，一本證書不能說明什麽，但這都是全山鎮人民的不懈努力。
單單是她一個人，完不成的。
柳佳瑩拿著相機拍照，這些照片是要洗出來掛公司榮譽墻上的，有了省政府的支持，方華臘腸只會越走越遠。
表彰儀式過後，周書記問：“方總，想過來省會開設分公司嗎？”
分公司？那可是方灼華從未想過的事情，就好比換設備的時候，她沒想過要開工廠一樣，“我會考慮的，畢竟我的下一步計劃是讓臘腸面向全世界。”
“有志氣，”周書記笑得很和藹，“雲滇很需要像你一樣敢做敢拼敢創業的年輕人。”
創建分公司也不容易，省會的地皮那可是金子價，方灼華現在能把山鎮工廠的地皮買下來，可這百萬塊只能買下省會工廠的一個小角落。
要是能有廢棄工廠，買下來才最劃算。
但那麽大的省會，哪有地方能閑置下來，不得好好開發嗎？
“什麽？我們要開分公司了？”王敏剛把榮譽證書擺放好位置，就聽方灼華的大膽發言，“哇，我才來公司一年多，沒想到公司發展能如此之快。”
方灼華也沒想到，但事情總要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，“主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地皮。”
“交給我！”楊開心拍拍胸脯。
“小楊，你有認識的人嗎？”方灼華好奇。
“我爸名下有好多工廠，我去問問他，能不能送我一個？”
方灼華差不點被口水嗆著，“不不不……小楊，你是富二代？”
楊開心仔細琢磨一下，“也不算吧，不過我爸以前是山鎮首富倒是真的，現在去了省會，肯定就不是首富了。”
方灼華一下子反應過來，以前就聽陳姐說過，超市是楊老板的，銀行是楊老板的，旅社也是楊老板的，可她萬萬沒想到，楊開心的楊和楊老板的楊竟是血緣關系！
難怪楊開心之前在銀行上班，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。
“小楊，你……你這樣的身份，來我們公司上班？按理來說，你隨便繼承你爸爸的一個工廠，以後的日子都不用愁了。”王敏震驚的說。
楊開心擺擺手，“害，我爸老古板，討了三個媳婦了，他那年紀都能當我爺爺，我跟他也就有個血緣關系了，我可一點兒都不想去他公司上班。再說了，還是我們公司環境氛圍好，沒有官僚主義，上班也輕松，關鍵工資真的不低，我幹嘛要去啃老。”
楊開心的完整故事，方灼華還是聽陳萍說的。據說楊老板當初取了兩個媳婦，那個年代，又是小地方，根本沒人管這些，後來明令禁止，楊老板又喜歡上一個比他小三十多的，所以他跟前兩任離了婚，跟第三任生了楊開心。
所以楊開心出生的時候，楊老板都已經年過花甲了。
不得不說，楊老板很疼他的小女兒，楊開心才提了一嘴，楊老板立馬騰空一個工廠哄女兒開心。
工廠所有手續透明，合理合法，景林的法考正好也過了，他又轉部門幹起了本職律師，合同他仔細看過，沒有問題，方灼華簽字。
新工廠不在主城區，比較偏僻，但新公司的辦公區在市中心，方灼華忍痛買了兩套房，墻壁打穿，作為新辦公區。
山鎮工廠全權交給陳萍管理，公司由王敏金會計打理。
跟著金會計學習了小半年的小李會計，尾隨方灼華前往新公司處理財務。
既然方灼華去了省會，那薇薇的學業也一並轉了上去，省會城市的教育遠遠超過山山鎮。
方灼華公司附近正好有個紅旗幼稚園，不是全省最好的，但雙語教學，一個月兩千學費，薇薇一來就得上大班，可幼兒園裏的孩子們大班時期就會說英語，薇薇恐怕跟不上。
方灼華只好讓景林給薇薇補課，幸好薇薇常看迪士尼那些小公主，非常感興趣，在入學之前好賴把二十六個字母認全，會說簡單的“好啊有”、“愛慕飯，三扣”。
等辦公室裝修好，大部分核心員工都跟著上來，以後再招攬的員工，一本以下全都得先去山鎮實習，轉正工作一年後，優秀員工才能上調省會主公司。
在省會這樣的大城市，員工就很好招聘了，雖然本省只有一所211院校，但方華臘腸顯然成為了今年最受大學生歡迎的熱門崗位。
尤其是技術崗，大佬頗多，十分有競爭力，方灼華特地招了兩個程序員，開發方華臘腸訂購小程序，如今資金充裕，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客戶端，小程序開發出來以後，就不用再給前臺打電話預定。
只需打開微信小程序，需要什麽口味，下單即刻，第二天準時送貨上門。
景林擔任總經理，柳佳瑩副總經理，方灼華還給自己挑了個小秘書，當初參股的員工的紛紛賺大了！
直到方灼華的小秘書接到了神秘電話，“方總，有人想跟我們合作。”
“哪個公司？”
方灼華有了屬於自己單獨一間的辦公室，落地窗，一眼能看頭車水馬龍的大都市。
小秘書：“對方僅代表個人，想見你一面，不是公司也不是哪個企業。”
個人？方灼華很好奇怎麽合作？
“對方有說姓甚名誰嗎？”
“對方姓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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